其實我對於宗教的熱情還好,更不是教徒,對於歷史,我更是碰到就一個頭兩個大,完全無法吸收....。可是這本書,在一開始沒多久的地方,講到一些事情,卻讓我很有感觸,更尤其在最近看幾個登山社團的討論之後...。
在台灣,如果常爬高山路線的人,可能就會很清楚我們山屋或山路的好壞狀況。在有些人的定義中,喜歡住山屋的不能稱之為登山客,因為認為那些人只是在追求一個舒服的享受而已(底層蘊藏暗示山屋的建設等同對環境不友善的意涵)。還有,喜歡在山上吃太豪華餐點的人,也不能稱之為登山客,因為爬山就是該享受刻苦、資源缺乏的狀況才對,大概是認為由此刻苦銘心的過程,也才能顯現出爬山對登山者的磨練。另外,喜歡跟登山團、雇用協作、不是自己背負自己裝備的人,是不能吃苦的人,所以不能算是登山客。
認真地說起來,大約三四年前的我,大概也可以說是這樣思考方式的人。
而剛剛說到的這本書,裡面提到的一段很有趣,他說到:
「前往朝聖之路的過程中,要緊的並不是終點,畢竟每個人的目的地都相同,而是起點。起點的差異決定了朝聖者彼此間微妙的階級高低。當朝聖者遇上同路人,他們並不會問你要去哪裡,因為答案很明顯,也不會問你是誰,因為朝聖路上只有安貧的雅客。他們想知道的是你從哪裡來,答案可以讓人立即判斷對方位階的高下。
如果有人選擇的出發點距離聖雅各100公里,那麼他很可能只是名證書獵人,因為這是能在抵達終點時獲頒拉丁文證書的地標距離,證明自己完成朝聖之路。用省力換來的榮耀,總會引發「正牌」朝聖客的嗤之以鼻。原則上,唯有從庇里牛斯山脈出發,完成西班牙境內朝聖主線之一的健行者,才有資格被當作是朝聖者行會的一員。」
看到這一段,我突然笑了出來,因為我也有同樣的毛病。大概是因為我對這條路線的期望,是定義在覺得這是一條很適合透過一個人獨行的路線,透過走路去學會思考、去學會跟自己獨處,也學會放過自己吧。而很多人走這條路時,卻是團體而行,用類似旅遊的角度去走,並不是為了什麼特定的原因,也有些人去,則是只走最後的一百公里,只為了滿足至少可以拿到那一紙證書的最低標準。所以,當朋友去走這段朝聖之路時,我也的確維持了同樣的觀點在與他討論。不過其實朋友有走完整段,是陪他走的朋友只走了最低標準,但當下我也有感受到朋友對我這種觀點的不悅...現在回想,只覺得那時的我...好白目 XD。
而在看到這本書的這些話之後,我突然驚覺自己的行為竟然是把朝聖之路上的人分等級了。就像一般山友會把住山屋、雇用協作、山上吃豪華大餐的人分了等級一樣,硬是想強加自己才認為對的觀點到別人身上那樣。可是現今,這幾個行為,卻是在我的觀念中已經慢慢可以接受的,至於原因?我不曉得,也許跟這幾年一直跑國外登山有關,慢慢看到國外的一些不同的文化與做法,而開始接受了不同的登山文化?
而現在的我會認為,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登山,只要是能懂得依照自己的能力狀況去選擇最適合自己的、能對自己的安全負責、對整個環境負責,那麼就算在山上吃大餐、雇用協作讓自己輕裝走也無妨,畢竟能背上山、也能背下山、有錢雇用...等,那都是自己的能力。到底別人有什麼理由去置喙什麼?畢竟誰也沒傷害了什麼(即使是住山屋,我們都無法單方面地說山屋帶來的環境危害就一定比紮營來得大,重點仍在於上山的人的態度)。
這件事情讓我突然能理解了印度的種姓制度,為什麼處於當地的他們並不覺得這樣的階級制度或歧視有什麼問題。原來問題是在於:原來當人的眼中帶了歧視之後,其實我們一點也不自知,原來我們早已將人分了階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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